“哗啦 ——”冰镇啤酒罐撞在实木餐桌边缘，铝皮凹陷的瞬间溅出几滴泡沫，在满桌油腻的火锅蘸料碟旁滚出刺耳的声响。
林薇盯着桌角那摊迅速扩大的暗红血迹，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肉里，指节泛白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。
她想叫，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，只能眼睁睁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男人 —— 他们的老板张海涛，白衬衫胸口处插着把亮闪闪的牛排刀，刀柄上缠着几缕褐色发丝，像条狰狞的小蛇。
包间里还飘着牛油火锅的辛辣香气，混着越来越浓的血腥味，呛得人鼻腔发疼。
那味道不像尖锐的刀，反倒像块浸了血的钝布，在每个人的喉咙里反复磨蹭。
五个人僵在原地，姿势各异地像被按下了暂停键：会计王鹏手里还攥着半张没看完的工资条，脸色白得比张海涛的衬衫还纸；技术总监李哲推眼镜的手停在半空，镜片反射着天花板的暖光，却遮不住眼底的慌乱；前台苏晓双手绞着裙摆，指尖把廉价的雪纺捏出几道死褶；市场部经理赵磊靠在墙角，打火机 “咔嗒” 响了两声没打着，烟卷在指间转了个圈，眼神冷得像窗外的秋雨。
“都别动！”
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，季洁推开门的瞬间，黑色警靴在地板上踩出清脆的响。
她没急着靠近尸体，目光先像探照灯似的扫过全屋，最后定格在那五个僵住的人身上，“谁先发现的尸体？
报警的是哪位？”
跟在后面的郑一民摘下警帽，额角的皱纹拧成个 “川” 字，他冲江汉递了个眼神，声音压得很低：“封锁门口，别让无关人进来，马上通知技术科带设备过来。”
江汉蹲下身时，膝盖在地板上磕出轻响。
他没碰尸体，先伸手指悬在张海涛鼻尖，又摸了摸对方脖颈的动脉，最后碰了下衬衫上的血迹，抬头时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石头：“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半小时，致命伤是胸口这刀，位置很准，直接扎进心脏了 —— 凶手要么懂人体结构，要么是下了死手。”
田蕊举着相机凑过来，闪光灯在狭小的包间里连闪，把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照得纤毫毕现。
她一边按快门一边念，声音里带着刚入职的认真：“现场有鸳鸯火锅，红汤还冒着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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