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诡异之家与混沌的新归处托雷基亚在诡异世界的古堡里住了下来，日子过得意外的……闲适。
他不再是那个在宇宙中追逐混沌、与泰罗争执不休、还要被希卡利抓去“加班”研究科技的疯批科学家了。
这里没有光之国那刺眼的光明，没有同僚们或不解或警惕的目光，更没有那些“无聊透顶”的责任与期许。
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、纯粹霸道的诡异力量，以及一座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古堡。
“啧，早该来这儿了。”
托雷基亚瘫在石床上，百无聊赖地晃着腿，看着窗外翻涌的诡异黑雾，嘴角噙着一抹慵懒的笑，“比光之国舒服多了，也比流浪宇宙自在。”
他甚至很少再想起泰罗、希卡利他们。
偶尔脑海中闪过昔日在光之国的片段，想起自己曾执着地向泰罗证明“世间唯有混沌”，还为此闹得不可开交，他都会觉得有些啼笑皆非。
“现在想想，那时候可真够傻的。”
托雷基亚摸了摸下巴，眼中闪过一丝释然，“什么混沌不混沌的……还是这‘诡异’更对我的胃口。”
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放松，甚至有种……“回家”的错觉。
仿佛他天生就该待在这样的地方，与黑暗和未知为伴。
至于那位古堡的主人——烬，托雷基亚对他的观感也颇为复杂。
“烬这家伙……嗯，人还挺好的。”
托雷基亚自己都没意识到，他评价时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稔的随意，“就是太冷淡了点，一天到晚不是闭目养神，就是在闭目养神的路上。”
大多数时候，王座厅都是安静的，只有烬周身那股沉得化不开的黑暗气息在缓缓流动。
托雷基亚起初还觉得有点无趣，但待久了，竟也习惯了这种沉默的“陪伴”。
偶尔烬会睁开眼，那只黑瞳扫过来时，托雷基亚会莫名地心跳漏一拍，然后强装镇定地移开目光，心里嘀咕一句“这家伙眼神真有穿透力”。
相比之下，团子就活跃多了。
作为主系统，团子每天的工作是梳理海量的诡异游戏世界数据、整理副本信息、监控玩家（养料）的流动。
托雷基亚没事就爱凑到团子旁边，看它悬浮在半空中，爪子在虚拟光屏上“啪嗒啪嗒”地扒拉。
“团子，这是什么数据？”
托雷基亚的脑袋几乎要贴到光屏上，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。
“哦，这个是第500号游戏世界的玩家死亡率统计！”
团子头也不抬，语速飞快，“最近那个世界的‘红衣新娘’副本爆火，好多玩家都栽在里面了，养料值涨得可快了！”
托雷基亚饶有兴致地看着光屏上滚动的数字和简略的场景描述，手指点了点：“‘红衣新娘’？
听着就很有趣……有视频吗？
我想看看。”
“有有有！”
团子立刻调出一段历史视频，光屏上瞬间播放起玩家在阴森古宅里被红衣厉鬼追逐的画面，尖叫声、诡异的背景音乐交织在一起。
托雷基亚看得津津有味，尤其是看到那些充满华国民俗色彩的场景时，兴趣更浓。
“哎，团子，这个‘纸人’是什么？
为什么玩家看到它会吓成那样？”
“还有这个‘绣花鞋’，就一只掉在地上，有什么好怕的？”
“华国以前的婚俗这么……惊悚吗？”
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，团子也耐心（或者说被托雷基亚带得越来越话唠）地解释：“纸人是给死人用的呀！
在那个副本设定里，看到纸人就说明厉鬼要来了！”
“绣花鞋是那个红衣新娘的！
找到一只，就说明另一只也不远了，厉鬼马上就会出现！”
“华国的民俗可丰富了，有些传说确实挺吓人的，这才有意思嘛！”
托雷基亚听得连连点头，眼中的疯狂与好奇几乎要溢出来。
他跟着团子一起，把“大大”挂在嘴边，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诡异世界的“一份子”。
这天，团子正在整理一份关于华国近代历史罪证的加密资料（就是托雷基亚之前点开的那份），光屏上显示着一些触目惊心的老照片和文献片段。
托雷基亚又凑了过来，指着其中一张照片：“团子，这是……樱花国当年做的？”
“对呀！”
团子的声音带着义愤填膺（也不知道它一个系统哪来的情绪），“大大说过，这些罪证要永远记着，以后有机会，要让那些家伙付出代价！”
托雷基亚沉默地看着照片，金色的眼眸微微收缩。
他想起自己曾经在宇宙中见过的、由各种文明冲突引发的毁灭与悲剧，但像这样针对一个民族、如此系统且残酷的戕害，还是第一次如此首观地接触到。
混沌是法则的无序，而这，是人性的至暗。
“有意思……”他低声道，语气却异常严肃，“真是……丑陋又强大的‘力量’。”
就在这时，王座厅的方向传来一缕极淡的气息波动。
托雷基亚和团子同时一顿。
“大大好像……醒了？”
团子的尾巴瞬间绷紧。
托雷基亚却来了精神，眼睛一亮，首接朝着王座厅的方向飘了过去：“正好，我去找他聊聊。”
他倒要看看，那个总是闭目养神的家伙，对这些“有趣”的东西，又是什么看法。
而他自己都没察觉，此刻他心中对烬的好奇，早己超越了对混沌的执着，甚至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懂的、想要靠近的渴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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