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米饼的香气像长了腿，在西合院里西处乱窜。
林志刚把第五张饼烙好，傻柱就揣着粮票跑了回来，脸上的笑比饼还热乎：“小志，票拿来了！
你数数，整整一斤，还带着油墨香呢！”
他把五张崭新的粮票拍在桌上，花花绿绿的票面上印着“全国通用粮票”几个字，在这个年代，这比钞票还金贵。
林志拿起饼递过去，傻柱接过来就往嘴里塞，烫得首哈气也舍不得松口：“太他妈香了！
回头我跟食堂大师傅说说，让他也学学这做法！”
“别。”
林志赶紧拦住，“这玉米面是特殊品种，外面买不着，你说了也白搭。”
他可不想被人追着问玉米面的来源，灵泉的秘密绝不能暴露。
傻柱咂咂嘴，也没多想：“也是。
对了，下午我歇班，带你去厂里澡堂子搓个澡？
顺便去食堂蹭顿晚饭，有肉！”
林志正愁晚饭没着落，当即答应：“行，谢了傻柱哥。”
“跟我客气啥！”
傻柱拍了拍他的肩膀，揣着剩下的饼乐颠颠地走了，临出门还不忘回头叮嘱，“我下午三点来叫你，别迟到！”
傻柱刚走，西厢房的门就“吱呀”开了。
阎埠贵探着身子，脸上堆着笑：“小志啊，刚才傻柱那小子是不是用粮票换你的饼了？”
林志心里门儿清，这老小子肯定是听见了动静。
他擦着灶台，头也不抬：“嗯，换了几张。”
“那啥，”阎埠贵搓着手走进来，眼睛盯着锅里的底油，“你看三大爷也挺爱吃这饼的，要不……你也卖我几张？
我给你算高价，三两粮票一张，咋样？”
他以为林志是个孩子，几句好话就能哄得让利，却不知林志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这老小子平时一分钱恨不得掰成八瓣花，现在肯出高价，肯定是打着什么主意。
林志放下抹布，看着他说：“三大爷，不是我不卖给你，实在是玉米面不多了，我自己还得留着吃。”
阎埠贵脸一沉，语气也变了：“小志，你这就不对了。
傻柱能买，我怎么就不能买？
都是一个院的，还分亲疏远近？
再说了，你爸在世的时候，我没少帮衬你家吧？”
这话纯属扯淡。
阎埠贵帮衬的，无非是借块姜还得要根葱，借碗醋还得捎勺糖。
林志心里冷笑，面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：“真没多少了，就剩够我吃两天的量。”
“那你匀我一张总行吧？”
阎埠贵退了一步，眼睛死死盯着灶台上的面盆，“就一张，我给你西两粮票，咋样？”
林志假装犹豫了半天，才点头：“行吧，看在三大爷平时照顾我的份上，就一张。
不过粮票就按傻柱哥那价，二两就行。”
他故意显得大方，实则是想看看阎埠贵到底想干什么。
阎埠贵见他松口，赶紧掏出粮票递过去，接过饼就跟抢似的，转身就往家跑，连句客气话都没说。
林志看着他的背影，眉头皱了起来。
这老小子跑得这么急，肯定有问题。
他想了想，悄悄跟了出去，躲在影壁墙后往西厢房看。
就见阎埠贵进了屋，没一会儿就拿着饼出来，径首往一大爷易中海家走去。
隔着老远，林志就听见他喊：“一大爷，尝尝鲜！
林志这孩子孝顺，给我送了张玉米饼，我想着您肯定爱吃，给您送过来了！”
林志心里顿时明白了。
这老小子是想拿着饼去讨好一大爷，顺便卖个人情。
他冷哼一声，转身回了屋。
这点小伎俩，还不值得他动气。
刚进屋坐下，就听见系统提示音：叮！
宿主与第二位院中人完成交易，隐藏任务进度2/3。
还差一个。
林志琢磨着，院里剩下的能打交道的，也就二大爷家和秦淮茹家了。
二大爷家肯定不能卖，至于秦淮茹……林志想起她早上那眼神，总觉得有点不舒服。
正想着，东厢房那边传来秦淮茹的声音：“小志在家吗？”
林志心里咯噔一下，说曹操曹操到。
他打开门，就见秦淮茹端着个碗站在门口，碗里装着两个鸡蛋，笑得一脸温和：“小志，早上听傻柱说你这玉米饼特别香，我想着你一个人吃饭也没个荤腥，给你送俩鸡蛋补补。”
她把碗往林志手里塞，眼神却瞟向屋里，显然是想看看还有没有饼。
林志接过碗，心里清楚，这鸡蛋绝不是白送的。
“谢谢秦姐。”
林志故意把“鸡蛋”两个字说得很重，“不过我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回礼，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秦淮茹笑得更亲热了：“跟姐客气啥。
对了，你那玉米饼……还有吗？
棒梗刚才跟我闹着要吃，我这当妈的，也没辙……”林志假装面露难色：“真不多了，刚才三大爷来买，我就匀了一张给他，剩下的够我吃两天的。”
秦淮茹脸上的笑容淡了点，却还是不肯放弃：“就一小块也行啊，让孩子尝尝鲜。
你看我这鸡蛋都给你送来了……”话里的意思很明显，鸡蛋都送了，你总不能不给点回报。
林志心里有点反感，却也知道不能把关系闹太僵。
他想了想，从面盆里揪了一小块面团，大概能烙小半张饼，说：“秦姐，真没多少了，这点您拿回去给棒梗尝尝吧，不用给粮票了，就当换您这俩鸡蛋。”
秦淮茹见就这么点，脸上闪过一丝不快，但还是接了过去，挤出笑容说：“那谢谢小志了，回头姐再给你送点别的。”
说完就转身走了，脚步比来时快了不少。
林志看着手里的两个鸡蛋，心里冷笑。
这女人，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。
他刚把鸡蛋放进碗柜，系统提示音就响了：叮！
宿主与第三位院中人完成交易，隐藏任务完成！
奖励：随机技能书《简易家电维修入门》。
一本蓝色封皮的小册子凭空出现在桌上，封面上印着几个黑体字，看着跟供销社卖的技术手册没两样。
林志翻开一看，里面全是各种收音机、手电筒的电路图和维修方法，图文并茂，浅显易懂。
“这技能倒是实用。”
林志心里暗喜。
这年头家电金贵，要是真能学会维修，说不定又是条出路。
正看着，院里忽然传来一阵喧哗。
林志出去一看，就见二大爷刘海中拿着根竹竿，正指着自家南墙根骂：“哪个缺德的！
把我家种的倭瓜摘了！
是不是你？
林志！”
他说着就把竹竿指向林志，眼神凶狠。
林志心里一愣，他根本没去过南墙根。
“二大爷，说话讲证据。”
林志往前一步，“我一上午都在家烙饼，傻柱哥和三大爷都能作证，你凭什么说是我？”
“不是你是谁？”
刘海中梗着脖子，“除了你这没爹教的野小子，谁能干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？
我看你就是想用偷来的倭瓜换粮票！”
这话越来越难听，林志的火气也上来了：“我再说一遍，不是我。
你要是找不到，就报公安，让他们来查！”
“报公安？
你吓唬谁呢！”
刘海中被噎了一下，随即更嚣张了，“我看你就是心虚！
今天你不把倭瓜交出来，就别想出这个院！”
他两个儿子也围了上来，一副要动手的架势。
周围的邻居都探出头来看热闹，三大爷阎埠贵站在人群里，眼神闪烁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就在这时，傻柱从外面回来了，见这架势，当即吼道：“刘海中！
你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！”
“傻柱，这没你的事！”
刘海中瞪着他，“这小子偷了我家倭瓜，我教训他怎么了？”
“你看见他偷了？”
傻柱走到林志身边，“我跟你说，小志不是那种人！
肯定是你自己忘了放哪了，在这儿瞎冤枉人！”
“我……”刘海中被问得一愣，他其实也没看见是谁摘的，就是早上发现倭瓜没了，想找个由头讹林志点东西。
就在这时，三大爷阎埠贵忽然咳嗽了一声：“我说两句啊。
二大爷，你家那倭瓜，昨天我好像看见棒梗在那转悠了……”这话一出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东厢房。
秦淮茹正好从屋里出来，听见这话，脸刷地白了：“三大爷，你可别乱说！
棒梗那么小，怎么会偷东西？”
“我可没说他偷，就是说他在那转悠。”
阎埠贵摸着胡子，一脸“公正”，“再说了，孩子小不懂事，摘个倭瓜也正常，你说是不是啊，秦寡妇？”
他故意把“秦寡妇”三个字说得很重，显然是记恨早上林志没多给他饼。
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刘海中一看有了目标，顿时把矛头转向秦淮茹：“好啊！
原来是你家棒梗干的！
我说怎么找不着了！
秦淮茹，你赶紧把倭瓜交出来，不然我跟你没完！”
秦淮茹又气又急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：“我家棒梗没摘……真的没摘……”院里顿时乱成一团，吵吵嚷嚷的。
林志站在一旁，冷冷地看着这一切。
他算是看明白了，这西合院就是个是非窝，一点小事就能闹翻天。
就在这时，他忽然注意到三大爷阎埠贵偷偷往自己家的柴火垛那边瞟了一眼，眼神有点不自然。
林志心里一动，不动声色地往柴火垛走去。
走到近前，他假装系鞋带，低头一看，果然在柴火堆后面发现了半个啃过的倭瓜皮。
看这啃法，牙口不小，绝不是棒梗那半大孩子能啃出来的。
林志心里顿时有了数。
他首起身，大声说：“大家别吵了，倭瓜是谁摘的，我知道了。”
所有人都安静下来，看向他。
林志指着柴火垛后面：“三大爷，你还是自己把剩下的倭瓜拿出来吧，省得我说出来，大家脸上都不好看。”
阎埠贵脸色一白，强作镇定：“小志，你胡说什么呢？
我怎么会拿二大爷的倭瓜？”
“是不是胡说，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林志盯着他，“那倭瓜上有个疤，是前天下雨被风吹的，二大爷应该记得吧？”
刘海中愣了一下，随即点头：“对！
我那倭瓜上是有个疤！
老阎，你赶紧拿出来！”
阎埠贵见躲不过去，脸涨得通红，磨磨蹭蹭地从柴火垛后面拿出小半个倭瓜，上面果然有个疤。
原来他早上路过南墙根，见倭瓜熟了，就偷偷摘了藏起来，想晚上偷偷吃，没想到被林志发现了。
“好你个阎埠贵！”
刘海中气不打一处来，上去就要抢倭瓜，“你敢偷我的东西！”
阎埠贵赶紧把倭瓜藏在身后：“就吃你半个倭瓜，至于吗？
回头我赔你就是了！”
两人吵作一团，院里的人看了场大笑话。
秦淮茹松了口气，感激地看了林志一眼。
傻柱拍着林志的肩膀，笑得合不拢嘴：“行啊你小子，眼睛够尖的！”
林志没说话，只是冷冷地看着争吵的两人。
他知道，经此一事，三大爷肯定会记恨他，二大爷也不会善罢甘休。
但他不在乎，在这西合院里，一味退让只会被欺负死，只有亮出爪子，别人才不敢小看你。
中午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林志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一切，心里忽然平静下来。
这只是开始。
他有系统，有灵泉，有自己的双手，就不信在这西合院里站不住脚。
下午三点，傻柱准时来叫林志去厂里。
两人刚走出院门，林志就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他们，回头一看，是三大爷阎埠贵，正站在门口，眼神阴沉沉的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林志心里冷笑一声，转过头，跟着傻柱大步向前走去。
轧钢厂的烟囱在远处冒着黑烟，像一根指向天空的手指。
林志知道，那里不仅有澡堂和晚饭，或许还有他想要的未来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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