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早就劝过姐姐，不能嫁给你。”
“可当时你非要跪在楼下，说要对姐姐负责！”
“你就是这么对她负责的？”
爸爸的声音极不耐烦：
“江予欢你发什么疯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心思。”
“一个红脸一个白脸，把我拿捏得死死的。”
“当年要不是她爬我的床，书瑶怎么会赌气嫁给一个家暴男。”
“我现在只是在补偿书瑶！”
小姨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陆时衍你混蛋！我姐姐是被别人灌醉了拖进你房间的！”
爸爸挂断了电话，她缩到墙边哭了起来。
小姨哭了，我也想哭。
就在这时，医生叔叔小心翼翼地把妈妈装进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里。
“不要带走我妈妈！”
我拼命抱着他的腿：
“叔叔，把妈妈还给我好不好？”
我看到叔叔不忍心地偏过了头，忙伸手去够妈妈。
下一秒却被小姨死死地把按进怀里：
“眠眠乖，等小姨办好手续，妈妈就能回来了。”
我被小姨带回了家，不知哭醒了多少回。
终于等到妈妈要回来的日子。
小姨牵着我去爸爸的医院。
“等着我，别乱跑，小姨签完字就回来。”
我点了点头，像往常等爸爸下班一样，坐在爸爸的椅子上。
只是以前，是窝在妈妈的怀里，暖暖的。
现在，是妈妈在我怀里，冰冰的，黑黑的。
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。
“小姨？”
“谁是你小姨？”季阿姨一进门就皱起了眉。
爸爸的目光落在我身上：
“你妈呢？家里怎么脏兮兮的，快让你妈回去打扫卫生。”
我指着盒子里黑黑的妈妈，怯生生地说：
“妈妈变成灰了。”
季阿姨立刻伸手捂住了鼻子：
“你们母女俩是故意糟践我吗？”
“知道我有洁癖，特意弄这些脏东西来恶心我！”
爸爸的脸瞬间沉了下来，他跨步上前，一巴掌挥在我脸上。
我耳朵嗡嗡作响，急忙解释：
“是真的，妈妈真的变成灰了。”
“还敢撒谎！”
“消毒舱不过40度，怎么可能变成灰。”
爸爸再次抬手。
突然季阿姨尖叫一声：
“时衍，你看那个盒子。”
“是不是上次病人家属来闹事捧的骨灰盒？”
“她是故意让眠眠来刺激我的。”
爸爸暴怒：“连孩子都利用，她的心是黑的吗？”
他手上动作一转，把装着妈妈的盒子打翻在地。
“妈妈！”
我哭着抓起两把灰放回盒子里，但剩下的已经在地板上铺开，我抓不过来。
“是眠眠不好，眠眠没保护好妈妈。”
季阿姨突然把我拎了起来。
“小小年纪，心就这么脏，看来真要跟你妈妈一样，好好学学怎么变干净才行。”
她拿出清洁阿姨用的消毒水，淋在我头上。
“来，我帮你好好消消毒！”
好痛，水流进了我眼睛里，皮肤也火辣辣的。
我睁不开眼睛，但是我必须保护妈妈。
我眯着眼睛向妈妈爬去。
季阿姨连往后退了几步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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